看完《进击的巨人》23集,空间也好微博也罢,一片哈利路亚,满眼望去都是一米六的死忠,让人感觉仿佛“巨人”完美无缺,兵长一统江湖。但是果真如此么?
首先,我不得不承认,考虑社会影响和关注度的话,“巨人”在今年春季档的诸多动画中表现相当抢眼。从燃到不行的PV开始,到独特的世界观设定,都堪称今年春季档第一,兵长的人气也随之一再爆表。但在我看来,这一切的成功都建立在“今年春季档”和考虑到社会影响和关注度的大环境下,如果放眼近两年乃至五年,巨人并没有多数人想象的那么优秀。至于其在11区和中国巨大的轰动效应,我认为很大程度上应该归结于第一集的成功和社交平台人云亦云的贡献(毕竟巨人生吃小日本这样的噱头足够吸引许多对动漫不甚了解和关注的人了,而这些人往往缺乏对动漫质量基本的鉴赏能力)。
同类比较,和巨人相同类型的,最经典的莫过于《钢之炼金术师FA》(一下直接称为钢炼)。而在巨人第一话放送之初,有人就和我预测认为巨人有比肩乃至超越钢炼FA的可能,(其实两部作品也不乏相似之处,比如马斯坦古和利威尔),但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我认为,钢炼的成功归结于三点:
1、优秀的世界观
2、调理清晰的叙事结构和紧凑的剧情把握
3、近乎华丽的动作设计与剪辑
就第一点来说,巨人的设定毫不逊色,这里便不做过多的展开。但就后两点来说,巨人与钢炼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叙事结构上,钢炼是以爱德华为主,阿尔,马斯坦古,斯卡三人为辅,多线展开。即每一小段的剧情的着眼点或者说观察者不尽相同,最后再将分散的伏笔综合开来。这种叙事结构复杂而紧凑,在有限的时间对世界观、剧情、人物性格进行循序渐进的交代。通过每个小剧情描绘剧情碎片,再利用着眼点不同导致剧中人物获得的信息缺失结合起来,引发矛盾和冲突,从而推动剧情发展。(比如马斯坦古和爱德华在营救罗斯少尉的行动中的表现,再比如阿姆斯特朗姐弟对高层的态度)这样,达到人物性格,剧情发展和世界观构成的和谐统一,完美的控制整部作品的节奏,使其有了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效果(还是马斯坦古和爱德华在罗斯少尉事件中的表现,罗斯少尉的危机是由于爱德华闯入禁地和休斯的遇害共同导致的。而在营救少尉过程中马斯坦古高超的演技欺骗了包括爱德华和观众在内的所有人,所以当真相大白时,人们才明白马斯坦古城府之深智谋之高超,同时也更加理解的小豆丁的重情义和急躁。)
然而巨人在这一点上就做的很糟糕,它采用了单线叙事的结构,即所有重要的剧情展开都离不开艾伦的参与(吃红薯什么的不算重要剧情展开)。我们无法否认单线叙事轻快简介的优点,但是用在需要强大世界观支持的作品上的确有些不合时宜。这就直接导致了需要在动画中间加入“目前可以公开的资料”来协助架构世界观。同时巨人的剧情对主要人物的刻画并没有很好的推动作用。比如同样是智囊型的人物阿尔敏和皮克西斯,都用了大量的笔墨来描绘他们的计划,这样在耗费时长的同时使观众对后面的剧情有一个基本的预判,影响了观剧体验,而剧情的拖沓也就成为了不可避免的问题。
当然,我们可以将叙事结构和剧情节奏的差距归结为原作的差异,但是动作剪辑与设计却是体现动画质量好坏的重要因素。第一话调查兵团的动作剪辑和设计的确酣畅淋漓,立体机动满森林飞,团员高喊“让你们见识一下人类的力量!”,朝巨人的后颈飞去,看得人热血沸腾。(虽然最后死了)然而,在其后动画中,直到23集才再次出现让人高呼过瘾的动作场景(兵长本人单方面狂艹女巨人……),但毕竟只是一个人的场景,就规模和时长而言都远远没有达到预期。而钢炼的动作显然要流畅和花哨的多,比如阿尔以一敌二用贤者之石对抗金布利和普莱德那一段(我心中剪辑NO.1,而且结局出人意料,了解金布利的是狮子叔叔)还有胡爷和金·布拉德利对打那一段(两个人出手奇快……)。相比之下,FATE ZERO的场景都这能算单调(Saber和Lancer对打时华丽有余而紧张不足;金闪闪和Berserker满屏幕乱飞也没用什么出彩;rider总共就动手过三次,一次草虐一次替saber做嫁衣一次被草虐,是用来虐心的;唯一说得上精彩的只能是麻婆和Kiss君单挑的那一段,我就是那时候爱上麻婆的,当然,那是NO.2。不过FZ的投入不是一般人家出得起的吧,要不是超支也不会分两次播……)TV版做到这种程度,骨头社真良心啊!
其实,动漫作品的节奏把握历来是一个棘手的难题(特别是对于一些强大世界观支撑的作品来说),但究其本源,问题无外乎两种,太快和太慢。前者以EVA、反叛的鲁鲁修为代表,后者则广泛出现在非长井龙雪监督的JC第二第三季中。(夏娜、魔禁都栽过很大的跟头。零使么,你是在搞笑么?)值得一提的是,太快并不是剧情推进太快,而是指剧情收尾太过仓促,结尾并符合整体作品水准的情况。这方面,GAINAX可谓劣迹斑斑,新世纪福音战士TV版的结尾看的真是云里雾里记忆犹新,那天雷滚滚的おめでとう!(恭喜你!)当然了EVA跨时代的人设和极富想象的叙事方式绝对配得上20世纪最伟大的动漫作品,本人也专注粉EVA多年,深感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不过这个结局所引申出的EOE乃至后面新剧场版计划赚的盆满钵满,痞子估计做梦都笑开花了……(不展开了,再展开就真的根本停不下来了……)至于太慢的代表,JC自然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锦织博让当妈和一方通行打了大半季电话跑了大半个学园都市愣是没让他们见面,唉……
当然了,一部动漫的好坏是一个综合的评判过程,剧情的把握和剪辑固然体现公司的实力的动漫质量的优劣,但绝对不是动漫的全部。比如在细节的处理(包括卖萌)上,无人出京都左右,但是京都几乎不涉及大世界观作品(即使是全金集数也非常有限),我们因此不能说京都就比production.I.G或者J.C STAFF来的强大。我们也不能认为P.A Works画面静止到720p就能亮瞎狗眼就否定日升或者SHAFT的固有风格。
毕竟动漫这种东西,智者乐水,仁者乐山……